羿栩摇了摇头:“因为他不蠢,从前便罢了,而今他已知三郎对他的怀疑仍然没有消释,他一再容让,其实很清楚的知道三郎和他在我心目中,份量悬殊,晏无端哪里可能会为了赵清渠这么个,骨头已经腐烂成泥的死人不顾生杀?他对富贵看得不是那么重,但我不相信真会有将权利视如粪土的人。
有富贵生杀在上,没什么仇怨放不下,无端他想有所为,赵清渠的旧案就必须放下,他现在跟入世之初大有不同了,当时他心目里最重要的是如何折磨晏永,一血幼年时所受的虐待之辱,而眼下呢?他有了貌美如花的妻室,有了孩儿,他享受着无数人的追捧,他心中自会有所衡量。
既受不得林泉寂寞,有涉足权场的野心,长享这临安城里的尊荣繁华,随心所欲,谁能给他这样的权限,谁能给他这样的优容?荧惑守心的危局,他为何愿意替我消解?这是他的抉择,所以他因为湘王妃的游说,与后族结党,我不介意,有所求的人,才能为我所用。”
清箫内心在哈哈大笑,但脸上却平静得很。
师父真是个鬼才啊,把羿栩的心思拿捏得不要太稳准,所以才敢行使这么大胆的计划,把私心都剖出来摆在台面上,完全不介意羿栩会像不满淮王有所隐瞒一般,对他也耿耿于怀。
想想也是,羿栩视师父,一直是过河拆桥的桥,鸟尽弓藏的弓,兔死狗烹的狗……
不存在任何情分。
一个人,往往介意的是情人的变心,好友的异心,对待工具,是趁手则用不用则弃若担心为他人所用,毁。
不管是弃还是毁,都不会伤筋动骨,心痛神伤。
“官家其实也乐意让皇后教养太子殿下吧?”清箫又问。
羿栩一笑:“皇后的家族,我是不会委以重权的,所以就算皇后对太子有养育之恩,陈氏也休息操纵太子如傀儡,太子现今还年幼,将来够了启蒙之龄,也必是为兴国公教导的,一国之君不能长于妇人之手,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岂能不知?
就连无端也有预料,所以他应当知道我不会介意,且他既然参与了这件事,能肯定的是皇后对太子便不会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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