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覃孺人与湘王妃说体己话,都会打发开身边的婢女,湘王妃倒并没觉着吊诡,只道是覃孺人从前身边没个心腹,渐渐的也有了不用避忌的人,只是听湘王格外关注那婢女,湘王妃往深处想才品出来一些怪异。”
羿栩的眉头不自觉就蹙起来。
清箫对羿栩的小动作已经了若指掌,知道这位帝王,蹙眉其实并不一定代表不满或者疑惑,往往是心里有了笃断的时候,才会这般的轻轻一蹙,只在两边眉端,露出点微细痕来,细痕不会这么快散去,至少得显现个三、五十息。
他现在是心里有了笃断。
果然,未久,等眉端细痕抹消之后,清箫就听羿栩说:“我只道湘王妃已经是个极精明的女人了,没想到她也有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时候,覃氏根本就是在利用她,想让她游说无端出面,助着皇后将太子抚养膝下!”
“官家怀疑湘王也是出于私心?”
羿栩缓缓点头:“否则无端不至于格外留意覃氏,甚至还会迂回打问,告知你此事不宜再瞒。湘王妃吹了枕头风,再则无端对兴国公府又甚为防忌,他当是琢磨着纵然太子为淮王妃所出,可要是由皇后自幼抚养,日后当然与皇后的情分更胜于太后和贵妃。”
“据某对湘王的了解,他的性情,可不会一直为他人打压,确有可能为长远计也行顾私之事。”
“他是聪明人。”
羿栩牵扯嘴角:“曾经无端就跟我说过,他志不在林泉,也不在富贵,在于内心真正的舒坦,他认为什么是真正的舒坦呢?就是让曾经践踏他的人,匍匐在他脚下,比如晏永,他的生父,无端的乐趣就在于看晏永比过去更恨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而要达成他的原想,富贵就是工具,我一直知道他有野心,且还眦睚必报,所以三郎说他会为赵清渠复仇的时候,我其实也是怀疑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官家为何不直接将湘王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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