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卫以来,实则党争不断,受贿而固党着实不算不容恕的罪过,故而令尊不过是被降职贬出中枢而已,若于州县任职时将功赎过,不是没有再为朝臣的机运,娘子既有一个如此明智的父亲,相信总不会执迷不悟的。”
杨氏听闻她的父亲竟然未被诛连,很明显的松弛了下肩膀。
“王妃能答应我什么?”
“司马一门女眷可免没为宫奴,与稚子一同流放琼州,虽说终生不得离开流放地,也再不能养尊处优,日后当受耕舂之劳,不过尚能彼此扶助,尤其是还能照顾子女。”
芳期见杨氏不语,却知道她已经大是动意,才用嘴角笑了一笑:“如此宽敕,当然需要有享获宽敕的条件,我相信娘子做为曾经的世子夫人,当知悉某些党徒的罪行。”
湘王是要彻底清算。
但杨氏也明白这是理所当然,兴国公府毕竟显赫一时,更不要说还有天子的默许,这几乎注定了兴国公府会拥有硕大的一批党徒,如今一败涂地,大厦崩塌,纵然这些党徒不至于全遭清算,但湘王势必会拿中坚力量开刀,才能从根本上摧毁,让政敌再无还手之力黯然退出权场。
“娘子或许还需要斟酌考虑,今日我就不摧促了,十日之内,娘子若是有了决意便着吏妇知报我一声即可。”芳期不急,她要是急了,恐怕会“惊醒”杨氏洞悉她另有目的。
杨氏却不需要考虑了。
她的心智已经被困境摧毁,当意识到劫厄在所难免,就算再坚挺的脊梁也难受劫厄的压力,在这有如摧枯拉朽的压力下,仇恨无处生根,相对而言更轻易的生活对她才是诱惑,杨氏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的小儿子了,她甚至开始妒嫉她的一个妯娌,因为儿子尚未足月,所以还暂且没有被押禁在牢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