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才哄得薇儿扑她怀里,小声道:“刚才见姨丈、姨娘哄婵妹妹,薇儿也惦念父亲和小娘,是薇儿的错,没护好阿弟,父亲定是生气了。”
淮王就不曾来看望过薇儿。
芳期也到底说不出安慰的话。
小孩子虽稚拙,却有出乎成人意料的敏感,“养病”的借口无法长久的安慰薇儿,她眼见着晏迟对婵儿的关爱,又怎不多想淮王对她从无这样的慈爱呢?该怎么劝解?继续欺哄,抑或直言“不是你的错是你爹不称职”?仿佛怎么做都是错的,哪一种说法都会让孩子伤心。
“薇儿想小娘了,不用愁,隔几日咱们就能见到小娘,因为隔几日,薇儿的二舅舅娶新妇,姨娘带薇儿去喝二舅舅的喜酒好不好?小娘也必会去的,整整一日,小娘都能陪着薇儿。”芳期只能这样说。
她看见薇儿点着头,手背上却又接着了几颗泪珠,芳期忍下了一声叹息。
当她稚拙之时,又何尝没有期待过父亲的关爱呢?那时的心病,同样是想不明白为何明明都是父亲的女儿,覃芳姿这个嫡女也就罢了,她不跟嫡女攀比,四妹妹也是庶出,为何只有她一个不得父亲的关爱?薇儿是看在眼里的吧,淮王是怎样疼宠儿子的,那时虽没多想,无非以为她是女儿的缘故,可薇儿现在却目睹了原来父爱,是无分子女有别的。
又怎会没有比较呢?明明弟弟也是小娘所生,为什么弟弟就能博得父亲的关爱,而她,经遇九死一生,父亲却都不曾来看望一眼。
淮王造的孽,痛苦却为稚子承当,这也是世上最无奈的事。
薇儿的悲凄哭声自然传不入隔着御街的淮王府,可芳舒这些时日以来的行为却让司马修疑虑大动,此一晚,他在丰乐楼上已经饮得半醉,提着一葫芦眉寿酒,顺路就拐去了淮王府,自寻了处水榭,也不呼奴唤婢去请淮王,意料到不足半刻,淮王便能闻讯而至。
虽然已经是中天云淡月空悬,凉榭风疏鸟无声。
淮王来,司马修斜靠凭几,目光在他的衣履上淡淡扫过,看他不及梳起的散发,唇角慢慢挑起几分嘲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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