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晏大郎虽是罪有应得,但四表哥仍然要替他服制,这双鞋子我不能做出别的花俏来,我只是讨了双四表哥穿旧了打算丢弃的鞋子,留心了鞋底磨损的区差,估摸着做出来这双鞋子四表哥应当觉得合脚。”这个季节的风更加和暖了,往枝梢间拂动,一片落花就沾在了梅薇裳的发髻上,落花是静止了,飞扬的是水色裙角,她洁白的手捧着乌黑的鞋,活泼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晏竑脸上的冷意。
“梅小娘子为何替我一个外男做鞋?梅小娘子应该明白的,我其实不是你的表兄,我的外家是黄门并非梅门。”
“四表哥,你虽在服制,可沂国公与黄夫人跟我爹我娘却已经有了口头约定,我们日后会是夫妻……我不是替外男做的鞋子。”
晏竑没听说过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
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那天晚上花苑里的“巧遇”,到今天直接挑破窗户说亮话,为的也就是沂国世子夫人的名分。
他的父母肯定是不想受这威胁的,但谁让梅仁行一家是他们自己招来?
晏竑垂着眼睑:“父母之命,梅小娘子当真愿意听从?”
“愿意啊,身为子女,婚姻大事当然得服从尊长之命。”
晏竑笑了一下,接过那双鞋。
他服制,但不需居家,更加不至于推拒实授,因为他不是死了父母只是死了兄长,晏竑今日其实本就打算出门的,他差不多就要获实授了,有一些任上的事务,他得请教请教更有经验的人。所以晏竑就只把手里鞋子,递给了打算跟他出门的小厮:“你先拿着吧,等会儿放门房。”
在角门处,他又遇见了长嫂,仍是礼见,不理会长嫂仇恨的目光,晏竑也没再寒喧,有的事情和有的人他已经无法顾及,他只能做好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