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师府的王老夫人又被高氏当枪使了?”晏迟的冠戴摘除起来倒比芳期的要简单许多,他于是站起来,摊着手让婢女们除下那身礼服,一边道:“我刚才也听付英讲了,听说我被册封湘王,高仁宽的脸色也难看得很,活像我抢了该他的爵位似的,岳祖翁一看他的脸色,大抵也想到他不至于如此自以为是,应当猜到了这起小人又在寻思什么诡计,当着那多宾客面前,说了双喜临门的话,哈哈,岳祖翁可真是越来越会做人了。”
话虽如此,晏迟却又冷哼道:“只不过啊,王老夫人这一怒非小,况怕是不能够听劝的了,等着看吧,几日后咱们家的谢恩宴上,这起子小人仍要生事。”
“说到底我这湘王妃,还不能唯我独尊,慈宁殿里的司马太后正等着抓我把柄呢,高蓓声当年可不就是靠着宫里贵人都能进金屋苑,她也算惯熟了这等仗势欺人的门路,我要当众反驳老夫人,还有太后慑压我。”
“这有什么关系?王妃只管往我身上推,由我来应付这几个老妇人便是。”晏迟已经换了一身常服,看芳期的钗冠总算是被摘除了,他便大剌剌道:“出去吧,我能替王妃宽衣。”
“宽什么衣,这叫更衣!”芳期瞪着晏迟。
“宽衣可不是更衣的首先步骤?这可亲王妃的礼服,不先宽除,难道能直接剪了?”
芳期:……
仆婢们憋着笑飞快退走,八月甚至还顺手合上了房门,也不知是否有意,关闭时发出老大一声响动。
芳期觉得自己当真是太宽大为怀了,婢女们一点都不稳重!
不过湘王倒是认认真真地在宽衣,没有趁机动手动脚占便宜,直到替芳期穿好了一件丁香棠叶织锦长禙子,才凑近前在她的香唇上轻啄一下,扶着人往外间,安安稳稳靠坐在榻上。
趁着仆婢们还没把饭菜拿上来,晏迟又问:“我们虽是亲王亲王妃,到底不是真正的皇族,没必要叩谢太后,今日你去皇后,应有机会和她私话,陈氏都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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