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安慰人了?”晏迟却挑起一边眉头:“你等会儿回去,把我今早钓的鱼捎带上,说我的确不宜多食生脍,那条鱼覃三娘就独享吧,不用再想着往这里送。”
徐娘:……
常映:……
郎主你真认为一条鱼就能安慰亲手斩断情丝的可怜人?
晏迟仰首饮了一杯酒,不再和两个仆婢多话,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那碟子生脍,等满足了口腹之欲,才琢磨着覃三娘这个黄毛丫头,倒是觉得又发现了一个优长,就是拿得起放得下,这点甚至胜过了妙音仙,他平生最鄙夷的,可就是那些为了儿女私情,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所谓痴心汉和多愁女。
但晏迟并没有将这事琢磨多久,甚至只有呼息之间就抛之脑后了。
他这时,手里把玩着一支毛笔,是真的把玩,能在指间绕得像飞轮一般,忽地握住,沾朱砂,落白纸,写下鲜红的两个大字。
羿桢。
接下来就到你了,冯莱的人头已经让我的刀剑开刃,第二个人,可不再是如冯莱这样的小角色了。
朱砂的血色,在幽沉的眼眸里,似乎冷笑着漫蕴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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