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乐,确实抱怨了几句,但瑜儿又不曾听,便是你懒怠见她,她每日晨昏定省又有哪一次缺了?这样还要说她不逊,王爷真该去见识见识别人家那些能上天入地的宝贝少爷们。”
滇宁王妃一句不让地顶了回去,但滇宁王听到耳里,脸色反倒好了些——如他这样的上位者,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能冷待沐元瑜,不能允许沐元瑜不恭敬,滇宁王妃正话反说,明面下的意思恰是说沐元瑜仍把他这个当父王的放在心上,他听着所以反觉舒畅。
便是先头沐元瑜亲口抱怨他的那句,也不让他生气,沐元瑜当面和他比着冷淡,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背过身却一包委屈地和她母妃诉苦,这就显得她当面的冷淡全是强撑,合上了滇宁王的意。
沐元瑜听着父母交锋,眼神飘忽了下,无语。
咳,她不是没听,是滇宁王来得太巧,她答应的那声没来得及说出口,幸亏如此,若不然,母妃替她圆话可难了。
被这美丽误会蒙在鼓里的滇宁王因此和缓下来,淡淡地说一句:“总是你太会惯孩子。”
就不提了,转而示意沐元瑜坐下,“行了,连着两天在外面跑,再在这里罚站,你母妃又要唠叨了。”
沐元瑜看着甚是听话地自己去找了个绣墩来在旁边坐了,她这个白嫩微丰的面相很有欺骗性,滇宁王每每心里想到这个易钗而弁的女儿觉得烦恼,不愿意见她,但真见到了,毕竟是放手心里宠过的,几个女儿打从老大沐芷媛算起,他都没费过这么些心,又实在对她狠不起来,心情堪称复杂。
“你二伯父那边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滇宁王虽然没有见沐元瑜,但对她去奉国将军府一事是知情的,这时就显得膝下有儿的好处了,沐芷芳打沐元茂不能白打,滇宁王府总需给个说法,滇宁王自己不可能纡尊降贵去赔礼,沐元瑜出面就很合适了,她又自觉,不用吩咐自己主动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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