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嘴角的微笑依旧完美，礼貌地注视着他，但目光中的隐意不言而喻。程望几乎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五成新的棉夹克，里面的短袖已经洗薄了，头发也是完全没做造型的凌乱，浑身上下除了干净，和其他出入会所的宾客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之前做明星的时候，从指甲盖到头发稍都会认真打理，所到之处走路带风。
但现在，明星和素人之间的“壁”已经碎了，他也算是泯然众人。
占线的忙音还在继续，程望索性挂断电话，进行最后一波尝试：“你看他也不接电话，估计是在忙。你要不查查宾客名单，看有没有我？”
迎宾的回答也很干脆：“抱歉，预定人没有提供宾客名单。”
程望与他对视了几秒，在心里自嘲地苦笑了声。
他本以为今晚最难堪的不过是面对众人的目光。却没想到连门儿都进不去。
算了，估计这就是天意，反正他本来也没多想来……
思绪刚转到这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程望下意识地一瞥，余光中却见一名高挑男子带着助理越过大门，在其他迎宾的鞠躬问好中大步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程望瞬间认出了那人，脱口叫了声：“哎——那个——牧阳！”
他的喊声顺着大门传入了空旷的大厅，在优雅的钢琴背景乐中，显得分外鲁莽突兀。高挑男子匆忙的脚步一顿，迟疑地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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