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的合约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当年他还是非科班出身的一个小透明，面对即将踏入的圈子一团懵懂，被公司派来和他谈合约的人忽悠得团团转。
那个人的话程望记得很清楚：“像你这种半路出家的新人，我们是只签十年约的，而且是一九分。但我看你条件不错，所以和公司谈了谈，能做到四六，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
接下来他又画了一堆天花乱坠的大饼，什么随身助理啊、出行头等舱五星酒店啊、配备高档公寓啊、秀款时装随便选啊，总之把圈子里的光鲜亮丽夸张到了十成，其中要付出的辛苦却一毛都没提。
索性程望还保留了些理智，把合约带回家给姐姐看了眼，结果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通。
“十年？？买童养媳都没这么长时间，程望你是被猪油糊了脑子吗！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被那么点蝇头小利忽悠？只能签五年约，不能再多，不然你就回来乖乖地跟着你姐夫做码农去！”
五年约，在圈子里的确不多见。但也可能是公司的确想签下程望，所以那名签约代表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下来。但分成也低了很多，最后只做到了三七。
尽管如此，签约的时候那名代表还嘟嘟哝哝的，一脸得不情愿加恼火，仿佛程望是多么不识好歹的人。
程望还记得自己当时也满心愧疚，觉得亏欠了这样一位贴心为自己考虑的大哥。刚进公司的那一年也拼了命的工作，好几次累到差点猝死，就是为了报答公司的“恩情”。
现在回想，他当年简直就是天字一号的傻逼白莲花。
“合约是到期了。但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李哥给他打电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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