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刻,他远远地看着她,看见她在笑,笑得肆意妄为,像是终于得以解脱的坦荡,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什么都可以纵容她,唯独这个不行。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因为死亡来临而感到解脱啊——!?
他从少年就开始执念爱慕的人,摇摇欲坠的站在破损的高台边缘,一步落下去便是尸骨无存。
“你要吓死我了……”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仍然压抑不住后怕颤抖的哭腔手臂几乎快要勒断我的肋骨,这并不是什么故作撒娇的委屈,少年灼烫的眼泪滴在我的肩上,是活着的温度,是人类的体温,我在这个怀抱里甚至有些罕见的困倦感,可他的手臂压迫着我的伤口,像是浑然不觉那些叽喳吵嚷发出尖锐嘶鸣的海嗣一样,只反反复复的哭着对我说:“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偎在少年温暖的怀抱里,看着他身后古堡朽烂的栋梁和斑驳褪色的壁画,雾色尚未散去,恐惧不曾停止,可这拥着我的少年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他稍稍平息了一会情绪,抱着我的胳膊蹭了蹭,宽大温热的手掌帖在我的后背上确定一下我的心脏还在跳动,这才粗鲁地用袖子擦掉眼泪,抽噎着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少年那双漂亮的浅翠色眼睛现在哭得像是个兔子,依稀还有几分当年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抓着我的衣袖不撒手的小男孩的影子。
夏鸣星撇着嘴,眼巴巴的看着我,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歪歪头,一脸茫然。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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