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清渠谋逆时,晏无端虽未曾参与,可他为了替赵氏满门复仇,离间皇族宗室,意图弑君篡位,使国祚社稷崩亡,视同附逆,而今我大卫社稷已然危如累卵,哪怕晏无端如今权倾朝野,我等亦不能因此退缩,是以沈公及某,呼吁所有忠于君国正直之士,声讨湘王府,逼迫湘王府立即解除福宁殿之兵禁,解救今上再掌朝政。”
廖不讳的眉头是越蹙越紧了。
沈炯明与金敏根本不算能臣,品行也断非正直之士,他两个的荣辱不为廖不讳在意,但当今天子要是真被围禁在福宁殿不得自由,湘王晏迟必犯谋逆大罪,这就不能为廖不讳容忍了——哪怕在他看来今上欠缺明君圣主之德才,可君就是君臣便为臣,君主滥杀无辜应该谏阻,臣子意谋弑君更加不能姑息。
东平公一案,已然是尘埃落定,哪怕东平公乃含冤,哪怕晏王真为这桩旧案耿耿于怀,正确的方式也应当是搜集证据推翻旧案,以不违礼法的方式使东平公沉冤得雪,这才是忠臣的志怀,义士的刚骨。
芳期不用再打量在座众人的神色,她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这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亲亲尊尊父父子子是不能颠覆的纲常,可不就连有如晏大王这般视纲常如笑话的狂人,到底也不敢手刃生父,必须得借皇帝的铡刀,又正如哪怕就连羿栩这个皇帝,他也不敢承认弑父弑君的行为。
“金大夫的话说完了?”芳期微笑。
没有人回答她。
芳期也不介意:“那就到我说话了,我就先问蝉音娘子吧,你自称是受外子之令,且还笃信外子与你乃是情投意合,但又为何倒戈相向,今日当着众人之面,帮着沈相臣及金大夫指控外子?蝉音娘子的证辞,相信大家也听出了矛盾所在。”
“是……妾身的有所图,为沈相臣识破,逼不得以的情况下,妾身只好……”
“蝉音娘子的意思,是因为被逼无奈才指控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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