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栩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啊?捧着额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二位都觉得我应当采纳太后的建议。要说来堂美确然也是可以信任的人,只不过……他可不比三郎,对于皇城司的诸多事务都不熟悉……”
“那穆某就更不熟悉了。”清箫打断了羿栩的话。
晏迟干咳两声,不管羿栩喝不喝酒,他反正是需要一杯酒先润润喉咙,把酒杯子安安稳稳地放下后,才道:“大娘娘的意思是,官家信任兴国公府应当远胜过旁人,且小穆的确也从来没有过问政事,连皇城司有多少部衙都闹不清楚,如果官家执意授任小穆执掌察部,无疑就是对兴国公府的信任反而不如小穆了。官家为了这件事违逆大娘娘的意愿,大娘娘便会记恨是小穆图谋不轨,这终究是对小穆无益的。”
“官家还请体谅清箫,我可不想背着一桶惑主误国的污水。”清箫固执地举着杯,仿佛羿栩不答应,他的杯子就不肯放下来。
晏迟有了那杯酒润喉,倒是言犹未尽:“官家对兴国公世子并非不信任,只不过是觉得司马世子缺乏历练而已,其实皇城司察部的事务并不算太复杂,不如就给兴国公世子一个历练的机会,总不至于……臣可不是马后炮,司马修这样一个顾私的人,无论是他还是罪庶杜执管察部,都存在笼络心腹打压异己的弊病,官家有意肃清过去的伏患,交给兴国公世子,至少大娘娘和兴国公不会从中作梗,确然比将此任务交给小穆要顺利。”
晏迟当然明白羿栩这个时候还没下阻止司马芸干政的决心,又还寄望于司马权替他制衡朝堂,又对于清箫而言,皇城司察部的判事一职其实没有必要争取,关键是得执管侍御部,而目前,羿栩显然对吴湛更加信任,等的是吴湛从绵俗立功而返,顺理成章任命他为御侍右都统。
落子不能急躁。
晏迟眼看着羿栩唉声叹气的喝了酒,总算说出了他想说的话:“罪庶杜认罪服诛,梁国公夫人心忧太子储位会动摇,这几日缠着内子硬要行贿,陈圣人照顾了太子一段时日,自是不愿太子为罪庶杜连累的,梁国公夫人定是寄望于臣为太子进言,这件事,臣不应瞒着官家。
不过,臣这一段囊中羞涩,日子过得颇有些精打细算,要是官家允同的话,梁国公府的这笔贿金,臣倒是希望能收入囊中的。”
清箫差点没被酒给呛着:“别的人就罢了,殿下竟然喊穷……湘王府人丁简单,难道朝廷赐的功田、职田,以及那大一笔薪俸,殿下居然还养不起家了?”
羿栩也哈哈大笑道:“小穆说得不错,无端喊穷,这可真够厚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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