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有话直说吧,你也是上了岁数的人,经不起久跪,且你家与汴王联姻本是朕的主张,而今你替汴王解释,朕总不应怪罪你的。”
说的是恕罪的话,但却没有让闵申平身的指示,闵申也只好跪着。
“临安城最近有谣言蛊惑人心,中伤先帝,老臣惊闻后很是惶恐,却不得不为汴王申辩,汴王当初自请削除皇太孙的封号,便是对官家的示忠,这些年来虽因曾受苏夫人的照恤,故而才让汴王妃与湘王妃时常走动,除此之外,汴王再未结交重臣武官,必不存叵测之心,老臣,跪请官家明鉴。”
闵申越是这样说,羿栩心中越是疑惑。
苏夫人的照恤之情,可能比人头性命更加重要?汴王要真没有野心,必然宁肯担当知恩不图报的声名,也会疏远湘王府,他不和别的重臣交道,却偏偏和湘王交近,是因为有这个幌子在前,才能显得合情合理吧。
讲道理,汴王当年是太子嫡子,为“君”的阶级,苏夫人却只是个女伎,连“臣”都不算,苏夫人在辽国照恤“君主”,是理所应当,汴王何至于念念不忘?
闵申又紧跟着说:“中秋夜天降冰雹,湘王殿下已经事先测断,经殿下谏言,已经安置好贫苦百姓,才未让更多百姓遭遇不恻之祸,原本冰雹未导致灾患,不至于让人心浮乱,却偏有一个小民死于中秋夜,死因且无法察实,而今谣言直指汴王,那散播谣言者,势必是为了嫁害汴王及湘王,官家明鉴,若无湘王未雨绸缪,临安城诸多百姓怎能知中秋降雹的天象,届时睹此异象,必定会生更在的惶恐。”
他说完这番话,已经完成了使命。
还怪感激兴国公的——真是个好人啊,原本该和湘王势不两立,可为了保下汴王及其二子,竟主动让我来替汴王、湘王辩解,只因汴王妃是我疼爱的孙女,她的孩子是我的曾外孙,湘王这回,真是沾了汴王妃的光。
闵申当然不知他刚一告辞,清箫就从天子宝座后的那面屏风里,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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