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民妇,操持贱业,就敢如此拿大,这都是官家太过纵容这些刁民的缘故。
“规矩不难学,只看你愿不愿学罢了,你要是不愿学,我看阿刘也不需要勉强人家了,天大的福份降下都不知道珍惜,足见是个薄命人,我是个过来人,好心好意提醒你们几句,这当母亲的薄命,必然会连累子女,便如死了的龚氏,她命犯不吉,连皇嗣都被她这生母牵连了!!!”
敏娘性情虽刚烈,但到底是个布衣百姓,经受了一国太后的死亡威胁,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刘氏到底还是趁了愿。
敏娘回了家,便和丈夫商量:“你身体一贯就弱,故而连阿家都被婶娘接去照顾了,我这一去司马家,本就不放心,若再将狸儿留给你看顾,越发不得安心了,那刘娘子虽说霸道,想来也是因为看中了我梳妆这门手艺,既是图着我的手艺,应当不至于苛薄,不如就让狸儿随了我去,混过了这三年的雇约且罢。”
夫妻二人依依惜别。
只不曾想,敏娘进司马家没多久,她的姑丈就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一急,便来跟敏娘的侄女婿讲:“你也知道,我那铺子里不少主顾都是小官眷,最近有人结伴来,私底下说起司马公……唉,就如同市井里最下流的色胚,也有人讲,敏娘虽说已经嫁了人,但姿色还是有的,莫名被逼着成了司马公宅上的雇工,怕逃不脱被奸/淫的殃祸了。”
敏娘的夫婿一听,心中顿时纷纷乱。
他的父祖,其实也是官员,开封城被辽人攻破,父祖被辽人虐杀,好在母亲为并没有入仕的叔父庇护着,逃离了临安,生下他这么一个遗腹子,他是为叔婶养大,婶母的娘家在襄阳,他本也生活在襄阳,因为身子羸弱,婚姻很有些艰难,母亲把心一横,带着他来临安寻医,谁知道机缘巧合,因此结识了敏娘,虽说病症未得根治,却终于娶妻生子。
他和妻子的感情极为深厚,只愧疚自己病弱,竟然还得靠妻子养家,如今得知妻子似乎被拐进了火坑,让他怎能安心?
男人于是立即去司马家,想要“讨回”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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