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当然不熟,既是王老夫人邀请的客人,又是洛阳王氏的亲戚,谢大娘子必然不会主动跟芳期接触,再者巩、闵两家还是姻亲,巩重能任太子右庶子一职,多半有耐于司马权,同晏迟都论得上是政敌的关系了,只不过,太子如今还在牙牙学语,诸多属官其实都是闲职,白吃着官衔的俸禄不干活,换言之,连司马权都并不多么看得起巩重,晏迟更不至于在意这样的小人物,专门让芳期关注了。
值得推敲的是,就是谢大娘子的婢女“道听途说”有关芳期的闲言碎语,偏还在太师府上的喜宴上议论,不但被太师府的婢女听闻,还被芳舒的婢女鹊儿出言训斥。
覃泽又道:“与鹊儿一同听见闲话的婢女,她是良雇,也是她主动跟男宾更衣处外值守的婢女霜叶议论此事,霜叶确然是担忧这些闲话会不利于三妹妹,主张禀告婶母,于是祖翁也知道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其实这件事,着实也无甚好处理的了。
芳期缄默了一阵,她甚至都不打算去见祖父大人了,无精打彩道:“今日问阿兄这些话,无非是我还不死心,听了这番实情,也无法再自欺了,就这样罢,那婢女是良雇,阿兄也不好再逼问她,又着实没有逼问的必要,她既能被人收买,想来阿兄是不会留她在太师府的了,解了雇约,也就是了。”
覃泽看了一眼晏迟,晏迟冲他摇了摇头,覃泽也是一声叹息:“我想到了三妹妹不会追究个确凿,毕竟……三妹妹视舒妹妹如手足,纵然明白了实情,也会体谅舒妹妹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太子殿下。”
“舒妹妹有她的无奈。”芳期耷拉着眉眼,深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说:“我确然是体谅她,我甚至想着,她选了巩重夫妇二人加以笼络,固然是为了诱我笃定闵妃欲谤害我,可这样的闲言碎语,没有立即传到老夫人、马娘子等的耳中,说明舒妹妹掌握着分寸,并不真的想让我受损,姐妹一场的情份,她不是不在意。
阿兄,可我心里有个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冷,许是因为舒妹妹对我的不信任吧,她可以放心将薇儿交给我照顾,却不肯实话告诉我她想保平儿的储位……”
芳期突然想到了曾经做过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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