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氏道:“大娘娘,湘王若真计划着辅佐汴王,必会阻挠汴王妃小产,湘王可是擅长解毒之术,否则淮王府的小郡主怎能够死里逃生?现下绵谷还乱着,说不定居心叵测之徒会趁机煽动各地的宗亲做乱,要是汴王妃在这节骨眼上出事,还被湘王拿住了实据……老奴的浅见,大娘娘还当三思而后行。”
司马芸缄默不语。
“汴王妃是闵氏女,虽说她违逆了大娘娘的嘱令,但至少闵公是不会为了这一个女儿就和兴国公府为敌的,可要是汴王妃有个闪失,汴王便有了机会与别的权贵联姻。大娘娘,横竖现下,大娘娘亦无别的人先取代太子,又何必心急呢?太子仍在储位,汴王就算有了嫡子,论是何人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提出易储,汴王嫡子便不成威胁。
大娘娘何不再耐心等上三、两载,待易储的时机到了,倘若汴王嫡子尚未夭折再筹谋也不迟,那时候绵谷局势也平定了,指不定连湘王都已经势败,大娘娘就不用再顾虑了。”
司马芸终于点了点头:“你说得是,兴国公府的劲敌其实是晏迟,只要除了晏迟,汴王便不足为惧了。”
她思忖一阵,再嘱咐枣氏:“明日你传郑氏入宫,我得当面嘱咐他,因为晏迟作梗,栩儿已经打消了让阿弟往绵谷的念头,也确然是阿弟亲自去的话,万一着了羿杜和晏迟的道,导致局势更加混乱,栩儿便越发为难了。
不过阿弟不能亲自去,却可以保举别的人任这平乱御史,哪怕节外生枝,无非担个保举不当的过错,罚个一年的俸禄,担不了太大的风险。”
司马芸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只可惜一连过去了好几天,司马权都没有找到愿意替他承担风险的党羽,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胆小如鼠自私顾己——有的党徒,没争得肥差高位,光靠着行贿和奉承难入司马权的青眼,为了拼个锦绣前程,还是有承担风险的决心和勇气,奈何没有资历,羿栩哪里放心让他们担当平乱御史?司马权也自知保举这样的党徒,只能挨羿栩的教训。
司马修也毛遂自荐,结果换来的是父亲大人一场呵斥。
司马权心里很清楚,太后的意思是要趁此时机铲除淮王,就司马修和淮王间的关系,这差使若让他得了手,怎么可能会把罪责加诸在淮王身上?
司马权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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