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是官奴,不是死士,你能担保他在官家跟前还有胡说八道的胆魄!!!”
丁九山再度沉默了。
向进闭着眼,深深吸气平息怒火:“就你这头脑,居然还敢算计树敌覃逊?我真是大意疏忽了,才被你拉进这趟浑水。”
“还望向公指教。”丁九山也只能暂时忍辱。
他是有软肋,因为他并不是覃逊、向进这类彻头彻尾的功利之徒,覃逊为博重情重义的美名,竟能忍耐绝嗣无继的大憾,所以王棣、王林才甘心情愿被覃逊利用,在辽国作尽奴颜卑膝之事,为覃逊争取辽主信重被赦归卫;而向进呢,当谁不知他其实也在打算跟晏迟姻联,但还遮遮掩掩走让孙女积累才名的路子,眼看无法得逞,所以才如此的气急败坏。
他跟他们不一样,他这一生都不曾对阿素之外的女子动心,他还怀有赤子之情,他争功利博名望无非是为了一直不让阿素失望,他想让阿素明白自己值得她终生牵挂芳心暗许。
不杀官奴,也是因为官奴到底为阿素尽力,让侮辱阿素的贱妇姚氏罪有应得,他并不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他还怀有仁心善意。
他丁九山,远比覃逊、向进之流高尚。
因为他高尚,有情有义有软肋,所以今天才会陷入被动,他需要趟过这一关卡,但他不会真正对向进心悦诚服,因为向进和姚氏那等贱妇一模一样,同样诋毁了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唯一。
“就我对官家的了解,你的这个案子应当会在交台院审察前先行试探,你今日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可得掩紧了,否则丁大夫莫怨老夫明哲保身!你家那官奴,不用任何授意,牺牲你的次男吧,让他替你挡了罪责。”
丁九山听明白了向进的言外之意。
童氏替他生了两个儿子,长子丁许,次子丁围,年岁其实相差了十岁,相比丁许,丁九山更喜幼子丁围,因为丁许长得跟童氏更加肖似,丁许的儿子丁文翰也像童氏,但丁围的几个子女,只有长女丁文佩和童氏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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