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美好已经不存在了,可回忆在,她并不觉得余生凄凉。
徐姨母并没有“强行”将芳期带来姜姑母的住处,是提前打了招呼的。
西楼居士家中今天还有别的客人,芳期甚至是被这客人“迎来”见客的小花厅,客人她是认识的,正是辛大郎辛远声,这极其出乎芳期意料,只也不好问辛远声今日为何在此。
小花厅是真小,挨着几树玉兰花修建,三面凿空,此季只垂着苇帘半挡,也没设画屏隔架,仅有的一面白壁上挂着字画,主座是搭成的矮木台,铺了苇席,设矮脚坐榻,矮木台下的地上就只放着蒲团,一张高脚桌椅不见,是仿古时榻席的设制。
黑陶花器里,插的是莲荷,碧叶粉朵,在穿进花厅的清风里婷婷摇摇。
上座的老妇人身形消瘦,眉眼恬秀,不像王老夫人看上去就有积威。
芳期却有些紧张,跽坐下来时险些没坐稳。
“三娘为何紧张?”
听问,芳期才抬眼回应,见姨姥姥脸上并没有笑意,神色很是疏淡,有如白宣纸上水墨画出的人物,没点功底的人都看不出人物的喜怒,但这清冷却不是晏国师那般锋锐的森凉,不为与生俱来,是太超然而凝养。
跟辛远声的气态莫名的相似。
“听姨母说,姨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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