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的婚事,自然得让外子首肯。”
丁文佩听祖母竟这样说,急得险些没有开口阻止。
“老夫人,晚辈过去就听见些诽议,称老夫人并非出身诗书之门,故而言行常有粗鄙无礼之处。”
童夫人没想到芳期竟然当面给她难堪,这下真被难堪住了,几乎是“腾”地一下红了脸,但却没有勃然大怒。
“可在晚辈看来,老夫人虽说不是出身诗书之门,性情却是温和慈善,只是老夫人耿率,且一心贤良事夫,可惜的是丁公枉为礼部官员,空有忠正无私的名声,对老夫人却欺瞒利用,白让老夫人担当诽议。”
这下连丁文佩都惊呆了,睁着其实同童夫人几分相似的凤眼,愕然对芳期行着注目礼。
“晚辈不知什么缘故,有哪位贵人逼着丁公与相邸姻联,丁公根本不认为我能与令孙般配,却碍着利害二字不敢直言拒绝,交待老夫人道这般一听就是逼迫且无礼的说辞,丁公是想激怒我顶撞老夫人,那么这桩姻缘就自然是做不成的了,且我又成了跋扈骄横之人,丁公以为造成我得了恶名,那位贵人也会满意,断然不会再为难丁公,好个高风亮节的长辈,竟如此处心积虑算计我这闺阁女子。”
芳期笑吟吟的,先向童夫人礼辞:“晚辈不会埋怨老夫人,却定然会让家中尊长同丁公理论。”又把笑吟吟的脸对着丁文佩:“四娘今日款待,我却不能再还东道了,唯有多谢二字。”
她可不怕得罪丁九山。
且晏迟应当也会乐见她给丁九山这重重一记掌掴,虽说以她的能力,不可能造成丁九山声名狼籍,可逼着祖父捅破丁九山的用心,周皇后会不会记恨丁九山阳奉阴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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