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确然是贵妃娘娘所赐,我能获此幸运,极为巧合。皆因‘友窈窕’为官家心爱之物,但总遗憾宫中无人能够擅用这把好琴,贵妃便提起了我自幼习琴,且颇有天赋,官家听闻后便召我入宫,令我用‘友窈窕’弹一曲,之后官家便将琴赐给贵妃,贵妃又转赐予我了。”龚大娘非常大方的满足了芳期的好奇心。
她说得平淡,嘴角的笑意都若有似无的。
听芳期耳中仿佛能得天子的赏识,就是一件寻常普通的事,不值得受宠若惊。
或许龚大娘也的确不认为这件事值得大惊小怪吧,那她的高傲,非常直接质朴。
芳期对高傲的人其实不反感,她反感的是自恃高傲鄙夷别人的人。
又问龚大娘可还有别的喜好,比如象棋,仿佛努力寻找投机的话题似的。
龚大娘这时已经完全不诧异芳期十分热忱的态度了:这个精明的妇人,是听懂了连九五之尊都对我的才艺十分认同的暗示,她要是能与我结交,多少能沾些光,免得世人再篾视她粗俗浅薄,我本看不上这样的人,不过念及晏无端还算是号人物,到底不能全然不给覃氏留情面。
还是若有似无的微笑着,口吻平平淡淡:“象棋我倒是不多么精谙,因自来不喜以决出胜负为判定强弱的才艺,更爱能够陶冶性情的事物,琴乐之外,绘画也是自幼学习。”
“我是个只会拿笔写字的粗人,不过却甚仰慕南楼故人这样的名家,不知大娘最推崇的是谁?”芳期笑问。
她说的南楼故人是前朝有名的才女,正是以擅画著称,但芳期却根本不是南楼故人的拥趸,就连南楼故人的名号,她都是听母亲提起的。
她发觉龚大娘眼中终于是亮了一亮,像水雾弥漫处照入了灿烂的阳光似的。
“正是南楼故人,她出身名门兰陵周氏,除擅画之外,对于琴乐也十分精谙,不过世人多不知南楼故人擅琴,着实是因她的画艺太让人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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