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都没有,你家翁翁又怎能察明这件旧案呢?”
“有人证!”芳期道。
“当时有两个仆从跟范桑出行,但他们均被向冲威胁收买,昧着良心隐瞒真相,说范桑玩逛西湖,使开了他们,所以范桑究竟怎么落水的,他们也着实不清楚。”
“那我翁翁为什么会生疑?”
“因为你家翁翁在冼早阳身边埋了眼线啊,且你家翁翁还打听到,范桑的两个仆从,后来相继死于意外,一个是坠崖,一个是死于惊马。”
“杀人灭口!向冲这么容易就能得手?”
“不难。”晏迟道:“我还是先说范源城吧,当初他听闻独子夭亡的惨事,竟然因为悲痛猝死,这下子追击辽兵的事就只能落在羿栩身上了,然而,原本大有希望歼灭敌军的战局,因为范源城猝死,来了个大反转,羿栩险些都死在辽兵刀锋之下,是被我趁机给救了,且助他反败为胜,总算是没有让羿承钧失望吧。”
“范源城竟然就这么……”
“这也的确是谁都没有预料的事。”晏迟摇了摇头,脸上却不露悲惜:“子夭,夫亡,范家就此败落,范母守了寡,不愿再留下太多仆妇,尤其是那两个与范桑出行,却没能看护好幼主的下人,范母倒不是怨恨他们,就是见一次,伤心一次。范家的奴婢原本都是良雇,解约后自然会另寻雇主,但那两个下人,偏偏没有牙行愿意将他们再荐入官宦门第了,说是贵族都嫌他们晦气。这两人获了利,其实也不大愿意再做下人,他们留在自己家中,不是高门大户,岂不容易被人下手灭口。”
芳期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可这都是向冲造的孽……”
“冼早阳却是得向进的嘱令才替向冲遮掩,当然最关键的是,向冲杀了范桑,导致范源城乍闻噩耗猝死,再导致羿栩险些性命不保,至今听闻辽军二字都忍不住两股颤颤,羿栩却还是当今天子,且本来就视向进为眼中钉,得知向冲这一罪行,他还能饶这父子两个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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