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跟徐明溪坐在廊子底喝着茶说着话,两人今日就军户核察增强兵训的事谈得十分兴起,且这时他们的关系当然也不普通了——辛远声也该徐明溪一声大舅兄。
那位曾经在断桥相遇,开口相邀芳期共赏西湖秋色的殷八郎今天竟也来赴宴,他可不是与晏迟说得上话的人,但听说一阵间芳期会下场击鞠,硬是跟着辛远声来了击鞠场,这会儿子正跟鄂将军父子几个套交情,生怕等会儿晏国师会清场,把他给“清理”去场外。
还有好些女眷也来凑趣。
比如徐姨母和姜夫人,觉着与其像过去似的,跟那些其实话不投机的官眷虚以委蛇,横竖两人的女儿是一定要来围观的,不如也来躲清净。又比如淮王妃,她年轻,本就更加愿意和年龄相近的人扎堆,又体恤芳舒肯定是愿意来围观,所以来了。洛王妃更是自来不喜跟官眷往来,也跟着来这边躲应酬。
两妯娌现在也正窃窃私语。
“要是三嫂今日能来就好了。”淮王妃一声叹息。
“三嫂是真可怜,三哥过去一心一意修长生,她自从嫁进晋王府就守了空房,一年间也就能见三哥几面,到底是膝下一儿半女都未留下,就当真守了寡。若搁别家,还能改嫁,可她是亲王妃,慢说另嫁,便是大归都没指望,这生这世都只能守着晋王府这座囚牢了,偏她又是个最爱热闹的性情。”洛王妃也是一声长叹。
听洛王妃提起晋王妃膝下空空,淮王妃也不由被触动了心事,神色黯淡。
洛王妃觉察了:“先帝最重子嗣,偏是天家竟像中了什么诅咒般……”
“四嫂这话可不敢乱说。”
“难道不是?今上独子夭折,为求后继有人,连国丧都改减只守九月,这出丧也有些时日了吧,后宫妃嫔却没一个传出喜讯的,三哥就不说了,我家那位可是个姬妾成群的,也唯只有我能生下巧儿,王府里那么多姬妾,没一个有喜的。五弟与弟妇感情这样好,到底还是先有了庶女,直至如今都未添子嗣,最有子嗣福的人,偏……自己没活下来,那两个孩子多半也难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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