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听司马修往她头上扣的帽子越来越大,心里自然也是没好气,她刚想争辩,就接收到晏迟看来的一眼。
不是阴森的一眼,但也没有丝毫温度,平平静静的像刚磨亮的铜镜,照得她突然间就心慌意乱起来,就拿不准昨天的自由发挥是不是真捅了漏子。
“司马修,你还有脸说太子如今的危局是拜内子所赐?当初是谁乱出主意,阻止太子及时上禀永盛币一案的?又是谁一口咬定鲁理壅坚决清白无辜,结果呢,你现在可交得出鲁理壅的下落?内子便是没提永盛币的事案,官家还能一直被瞒着了?明明是你司马修捅的漏子,这是想把黑锅往谁头上扣呢?!”
芳期一听这话顿时挺直了脊梁,比刚才更加理直气壮:“可不就是?昨日周皇后已经在置疑太子对三皇孙遇害一案不闻不问,偏偏太子殿下还一个字都不辩争,我要不说殿下是忙着处办永盛币一案,指不定官家就会听信周皇后的陷谤了。”
“夫人真是辛苦了,昨日多得夫人在周皇后跟前据理力争,官家才未被谗言迷惑。”晏迟微微笑道,他这唇角一起,眼睛里那面“铜镜”就仿佛消失无踪了。
这作态,当真是一双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
把司马修看得脖子窝处蹿冒一片疙粟,唇线抿得僵直,把这两个分别都瞪了一眼,才道:“现在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晏无端,官家根本听不进殿下的辩解,已经决断亲自审察诸起案件,殿下完全陷入被动之境,我承认我确有过错,但令内昨日的失言难道就没有责任?”
芳期觉得司马修根本就是不讲道理,谁在追究是非对错了?不明明是你硬要往我头上扣黑锅?难不成只许你推脱责任嫁祸他人,就不许我辩争了?
晏迟斜睨着司马修:“殿下可是辩称,有人怂恿鲁理壅造伪/币,又再散播太子执政社稷将崩的谣言,紧跟着发生的几起案件,肯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生了夺储的欲望。”
“这难道不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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