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了这些时候,而今羿承钧已经入土为安,官家也已登基称帝祭祀了天地先祖,总该休息一段了。”晏迟接下来会有一月长假,自然用不着上朝,他很愉快的拉弯了唇角,仿佛因为放假多么洋洋自得似的。
辛远声狐疑地看了晏迟一眼:这家伙是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他权臣的殊荣么?晏国师你幼稚不幼稚?
席上无外人,芳期赶紧询问弑君之事,她觉得硬说谁是外人的话必须是她,单独请教时很可能遭到拒绝,还是当着阿瑗、辛大郎面前询问成功率更高。
“三娘竟也知道一切都是无端的布局?”辛远声异常惊异,因为他明知晏迟跟芳期只有契约婚姻,这种机密之事按理说晏迟不会向芳期泄露。
晏迟也的确没跟芳期说他要弑君,不过眼见着芳期张嘴想要解释,居然抢先打断:“她当然知情了,同个屋檐下住着,有很多事是瞒不住更没必要隐瞒的。”
辛远声终于品出了晏迟把“同个屋檐下”稍稍咬重来讲的意味深长。
两人的眼睛隔着桌子一碰。
赵瑗忙道:“现在计划已经大功告成,三哥不用再瞒着我们细节了,不仅是阿期,我也十分好奇羿承钧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晏迟见辛远声举杯喝了青梅酒,他才道:“羿栩一直防范着储位再生动摇,他也无法接受再蹈羿桢的覆辙,所以他先行收买了罗魁,用的当然也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的方式。羿承钧左右,还有一个心腹宦官简禄原本就是德妃安插的耳目,这两个人可以说都是羿栩的党徒。
羿承钧在永寿观闭修,福宁殿放松戒备,羿栩从那时起就没有再交还权柄的想法,他是为防万一,早就让简禄悄悄将两套袖箭埋藏在福宁殿内的泥土下。
而我做的则是,当羿承钧直接告知我打算易储时,我卦卜得再行易储之事恐会致使变生不测,提醒羿承钧当心宫中会有殃乱,且我断言,殃乱的苗头不在中宫,而在东宫,也即现在抑或曾经入主东宫者,均有可能引发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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