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竑有点不知说什么好的心情。
他想了半天才说:“怎么梅十六娘以为三哥需要你跟沂国公府划清界限么?你良知未泯,表达的方式就是把寄人篱下的地方换作国师府?”
“不是不是。”梅薇裳摆手,一着急还想双手同摆,但她手上提着个包裹,所以干脆把包裹放地上,这下子能双手同摆了:“我今天不是因为误解冒犯了三表哥么,我得跟他亲口赔个错,还有我身无分文的,就算想回邵州去也没有盘缠,只好劳烦三表哥遣人把我送回去,这人情我记着呢,我会做女红,还会打络子,我回邵州去就有办法自己赚钱,把盘缠还给三表哥,族祖翁族跟太婆都是慈和的长辈,他们知道真相后会认同我的想法,我不会一直寄人篱下。”
“不用去烦三哥三嫂了,既然你不厌恶我,我遣人送你回邵州。”晏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这扇门敲不开的。”
晏竑替梅薇裳拾起了包裹,回到了甬道这头。
梅薇裳却迷了路,她特别过意不去:“我在邵州,就听沂国夫人跟我阿娘说,三表哥因听信了那些离间的话,特意建了座无情楼讽刺沂国公,我所以知道了无情楼那边就是三表哥的府邸,刚才看着这座楼找过来,想趁夜深人静翻墙过去再说,但这会儿我却闹不清阿爹阿娘的住所了。”
“我送你回去。”
“四表哥,你真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今天要不是你说了实情,我还不知沂国夫人竟这样的……唉,沂国夫人毕竟是四表哥的生母,我无意冒犯四表哥,正因如此我才尤其崇敬四表哥。”
晏竑听着梅薇裳喋喋不休的称赞,他的神色却越来越冷竣。
世上本无那么多的巧合。
他便彻底没了搭腔的念头,把女子送至客院外头,犹豫了一番,到底是没把手里的包裹直接放地上,递过去:“明天我就安排人送你回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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