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端,你反对平乱,难道是想任由那伙乌合之众成势,祸及社稷?”司马修怒道。
“三郎,你不要再任性,听无端细说!”羿栩已经觉得火烧眉睫,着实坐立难安,哪里还有耐烦心听这无谓的口舌之争,也就是冲司马修尚且还只是轻声斥责,要搁了别个,恐怕早就怒斥驱逐了。
晏迟自然不会在意司马修,继续道:“因生荧惑守心之象,此时势必不能用兵,如此臣方可以将此灾异之象,解释为是上苍示警,虽伏祸变,但并非不能化除,力图镇定人心。但当然,南剑州变乱不能置之不顾,不能用兵,只能靠恩服罢息争斗,臣可请旨,往南剑州说止争乱,不过需要官家配合。”
“晏无端你是想说你用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服那起乱党自缚候死?”司马修冷笑道,有如听到了世上最荒谬滑稽的笑话。
“我又不会妖术,哪里能让这么多人自甘寻死。”晏迟道:“不过这起叛乱,究竟是因何而起,如今尚不可知,我只能笃断的是,绝对不会是像表面一般,当真只因宫人梁氏的父兄振臂一呼,就有那么多人愿担人头落地的风险,为素不相识的人沉冤得雪而赴汤蹈火,知道他们的诉求,才有谈判的余地,但结果当然无法促使这些人自投罗网,所以官家先要配合,答应如果北复军能罢止干戈,官家可既往不咎。”
“准。”羿栩一息都不曾犹豫。
不动兵戈,就能平息变乱,这无疑就能证实荧惑守心虽然显生,但并不是预示着大卫江山必亡,他这个君主至少在国师的辅佐下,还可能力挽狂澜,上苍只是示警,并不是对他的宣判。
“臣要使叛众信服,获得与其谈判的时机,自然需要官家先宣示天上,予以臣完全信任,那么当初咬定臣为杜撰天意,诅咒君国那位所谓的大能之士……”
“朕即下令将李祖继明正典刑!”羿栩更加不会犹豫了。
司马修也是一声都不敢吭。
他当然心知肚明,那李祖继不过是眼热大卫国师的权位,其实和晏迟无怨无仇,为了趋附他才和晏迟为敌,结果现在是替他背了黑锅,晏迟险遭冤杀一事必须得有人承担后果,这人不能是天子,不能是他自己,除了李祖继外无一合适。司马修并非不讲道义的人,他承认自己这回把党徒推入来替死极不厚道,可谁让李祖继先辜负了他的信任呢?
做为祛罢宫的住持,明明声称道术高强甚至以有给人续命的手段,哪晓得连荧惑守心的异象都无能观测,还一口咬定晏迟是个半桶水,如果他不曾高估李祖继低估晏迟,怎会错失这回天赐良机功败垂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