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相比起徐相邸来,过去的覃相邸而今的太师府可平静多了,已经告老的覃太师成日间就过着逗逗笼中雀,修修盆中花,陪老妻唠几句家长里短,考孙儿几大本经史课业的生活,仿佛当外头的风风浪浪无觉无知,一派大隐隐于市的清闲。
可是到底还是家里有人当官,到傍晚时分,父子祖孙在风墅里难免一场谈话,不过这样的谈话,已经是把覃敬给排除在外了。
覃牧想说话,覃逊摆了摆手,直接问覃泽:“大郎对朝堂这起风波,怎么看?”
“孙儿在风波之外,所以不问风波之事。”
覃逊点了点头,一笑:“这态度是对的,不过认识不对,你可不是在风波之外,但我也不想跟你分析这场风波,你能琢磨明白固然好,就算一直蒙昧也未必不好,出去和文捷下局棋吧,我跟你二叔有话说。”
覃泽满头雾水地下棋去了,一枚白子居然直接放进了纵横交叉间的格子里,文捷也没提醒,也没应着,两人就这么对着只有一枚棋子放在格子里的空棋盘沉默着。
屋子里终于轮到覃牧直抒己见:“这盘局,也许是无端安排,所以周全应当没有胜算。”
“你总算看透了一些微妙,不过无端这盘局,网罗的可不仅仅是周全,这是极险之局。”覃逊蹙着眉头:“周全固然是棋子,官家也陷进了局中,这小子啊,这盘局想要捕杀的人,不仅仅是周全。”
“难道无端还想要……”
“弑。”覃逊只说出一个字来。
覃牧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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