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一阵间去无情楼吧,今日家里不能放烟火,又是我连累得你们逛不成夜市,一阵间我们往无情楼上去,看别家的烟火。”芳期这是第一个真心实意想要守夜的岁除夜,就不想喝那么多酒,怕酒意摧发了睡意,犯困影响了兴头,刚才她听常映说十全苑旁边的天和坝晚上有击鞠赛演,那些都是靠击鞠博戏为营生的赛手,她从前没听说过临安城里的岁除夜还有这样的热闹,可惜现在知道了,立时又去不得。
就越发想找点别的意趣弥补。
众人没一个想扫芳期兴的,披的披风氅捧的捧手炉,芳期就想再往疱厨去拌几道冷菜,一阵间配着汤锅继续吃吃喝喝,让众人先去无情楼上安排别样,她只带着三月往清欢里走。
怎知刚进后角门,还没等经过那株古榕树,就见去忧拎着个风灯过来,竟说晏国师回清欢里来了。
芳期就猜度着怕不是岁除夜晏迟的腿疾又发作了,实在待不得沂国公府。
一进寝房,却又见晏迟盘膝坐在靠着东窗的那张阔榻上,这姿态就不像膝节不适,面前的矮几上干干净净只有一盏茶,因着清欢里的寝房今晚预算要“空置”,火墙地热均未启用,这人也没让仆婢先置炭盆供暖,就更不像腿疾发作的状况。
芳期摸不着头脑,眼睛里透着疑问走过去。
“有件事我回来告诉你。”晏迟不待问就先说。
多大的事让晏大国师岁除夜的还亲自回来当面说啊?芳期连忙摒息凝神洗耳恭听。
“周宽死了,今晚刚死。”
芳期:……
好半天才憋出句话:“死得很新鲜啊……”还没隔夜,可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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