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竑。
“三嫂上回说的事,我终于证实,舅母确然……是母亲支使舅母串谋令堂,欲害三嫂性命。”
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少年,芳期心里其实非常不满:“晏四郎,家母还身康体健安然无恙。”
晏竑怔了好一阵才醒悟,慌了神:“三嫂请恕竑失言,竑刚才所称‘令堂’是指……”
“罢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只是想提醒晏四郎,有的事情,我和外子看法惊人的一致,比如,我们不会真循宗法关联认父母。”
见晏竑似乎如坐针毡,芳期言归正传:“晏四郎怎么证实此事的?”
“我把大表兄,灌醉了……大表兄醉后自来话多,且醒来后还会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是他亲口告诉我真相,三嫂并没有谤陷家母和舅母。而且……”晏竑看了一眼芳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逼迫晏四郎。”芳期淡然道:“晏四郎既已明白令堂对我心怀恶意,今后不必再妄想我与令堂能化干戈为玉帛了,至于外子,他要是甘愿谅解令尊令堂,我绝不会再挑拨离间,可我也当然不会劝外子哪怕一个字,放下旧怨积仇。”
“大表兄已经知道了舅母已死的事。”晏竑突然直言了。
反倒是让芳期一怔。
“应是舅父处理后事时有疏漏,留下了痕迹,大表兄情知是舅父害杀了舅母,但他说……”晏竑似乎越发地羞于启齿,又再犹豫一阵才能继续往下说:“舅母是匪孽,不配为他生母,死就死了,可他又说,舅母曾经跟他说起,家母,我们整个晏家欠舅母一个大人情,所以舅母告诉表兄不用过意不去,晏家怎么报答表兄、表妹都是应该的。”
芳期蹙着眉,晏永和黄夫人竟然会欠涂氏一个大人情?!涂氏只不过一介鬼樊楼的匪孽,当年有如丧家之犬甚至找不到安身之处的涂氏,能给黄夫人多大助益?想来想去,涂氏唯一的价值不就只有过去的匪党?她曾经动用这些人,给黄夫人除去了哪颗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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