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谨慎的没接话,微笑的端着茶杯品着茶,不动声色的盘算着陈夫人话中含义。
而穆琳琅年岁小,自然没甄氏那等定性,难免得漏出一两分的马脚。
陈夫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此刻心中已有成算,起先她也不信甄氏母女的胆子如此之大,可以在侯府那等地方害人性命,竟一点也不顾忌,现在看来即使没有认证物证她也能确认,这二人就是害她女儿的凶手,越怒脸上越发灿烂:“听丫鬟说,那日人特别多,丫鬟小姐们挤在一处,很有可能是哪个黑心肠的把她推下去的,我也敢妄自揣测,遇上这种事也只能自认倒霉,可再看看女儿那副模样,实在可怜,做娘看她受苦,还不如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刀,又或者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去给她讨公道回来,穆夫人你也生养了一儿一女,你说是吧!”
这回是想避也避不了了,甄氏故作无辜的接话:“是啊,孩子都是自个身上掉下的肉,看着他们疼还不如自个疼。”
穆琳琅再傻也看出他们被怀疑了,顿时就有些坐不下去,求助似的看了眼甄氏。
这眼落在陈夫人眼里又是心虚的表现,而穆琳琅正巧又碰到陈夫人的视线,她眼里带着满满的笑充满善意,却刺眼的很,她含笑着把眼睛落在自己的茶杯上,用丰润的嘴嘬了一口,不敢再露半分不异色,唯恐被人瞧出不对。
站得笔直的颜瑶打量这怪异的氛围,她同穆九歌一样皆怀疑陈夫人收她做义女的用意,现在看来,很有可能认亲是假,治罪甄氏是真假,她给穆九歌递了个眼神,穆九歌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默认了,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不少:“夫人,咱们能不能谈一谈,家父有事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能不应允,说着就请穆九歌一同去了偏厅里。
甄氏和穆琳琅同时大松一口气,面上又是一喜,用略有些期盼的眼神望着穆九歌,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前厅里,穆九歌也不再同她客套,直接明了的同她说道:“陈夫人,承蒙你看得起,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可我不愿认你做义母,因为在我心中只有我母亲一人,无论是继母还是义母也无法替代,我母亲早世,我不能在她跟前敬孝,这份坚守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她言语诚恳,目光坦诚,像一泓秋水般的眸子清澈见底,又像孩童一般黑白分明,不含任何杂质,同样的,也拥有爱恨分明的性格,妇人之心本就柔软,陈夫人感慨良多,再想想换做自己也不幸同儿女阴阳相隔,大抵也只要儿女心中有她,不为任何利益所撼动就足够,可……陈夫人面露为难的看着她,一时间又觉着是雾里看花,这个女子她实在看不明看不透,便道:“你心意我懂,我能理解你的那份执念,若换做是我,我也必须得这么做的。可孩子,你也知道你那后母……”她是名门世家圈养出的女子,做不出那等背后说人是非的事,顿了顿片刻,委婉续道:“孩子,你就当是多个人疼你,你不愿叫我母亲,要给你生母留个位置不叫便是,以后有我们给你撑腰,你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听这口吻,陈夫人的态度很坚决,穆九歌颇觉古怪,难不成是判断失误,陈家是真出于喜欢才真要收她,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能接受,在她心底她只有一个母亲,这个位置无人可以替代:“陈夫人,你的心意我能理解,可正是如此,我断断不能接受,你可知,我父亲昨日同日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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