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话没有说完,话锋一转道:“你同沐家那孩子好,朕从来没有管过。不过,你自己心里当有个数。”
朱谨深不着痕迹地垂了眼:“皇爷何出此言?”
“异姓藩王,遍观历代,就没有不出事的。”
汪怀忠得了皇帝的眼神,早已领着内侍们停下了脚步,皇帝独自往前走着,乾清宫前一片空旷,并不怕人听到,他的话,也就说得不加掩饰。
这一句来得突然而直接,朱谨深的眼神都不由为之一闪:“沐氏一向,似乎还算安稳。”
皇帝点头表示赞同:“不但安稳,连钱粮都不怎么找朝廷要,比起你的王叔们,是省心得多了。”
他语声放缓:“但也正因为此,可见其在南疆自有积累。这积累一代胜过一代,保不准到了哪一代,就要养大了心思。所以便如那树苗一般,枝桠多了,就该修剪修剪。”
“皇爷的意思是——削藩?”
皇帝却又笑着摇头:“不至于此。沐家老实,朕也不是不能容人之君,必要去找他的麻烦。但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则无患。沐显道子嗣艰难,却又老而昏庸,冷淡好好的将成年的儿子,以至于沐元瑜这两年都避在京城,这样不必大动干戈的良机,不是什么时候都寻得着的。”
滇宁王为什么冷落长“子”,如今朱谨深是再明白没有的了,但他不能与皇帝吐露,便只是默然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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