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平常的冬日夜晚,她接到了最不平常的消息。
滇宁王已是天命开外,这个年纪,再受此重击——字里行间都看得出他泣血般的痛心,他再有子嗣且还那么巧是个男丁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了。
未来——她的世子位,好像是保住了?
究她本心,其实没有多么大的野心,也没想过要做出多了不起的作为,如果不是滇宁王当年斩断她的后路,她不会奋起走到这一步。如今障碍不战自溃,她似乎应该为此开心激动。
但她一时笑不出来,也许是因为这个胜利来得太轻易,也许也有一点是因为沐元瑱,她只见过那个奶娃娃一面,她不喜欢他,但没想过把怒气发到一张白纸上,要他去死。
“人有旦夕祸福。”朱谨深淡然地道,“你不必太过感伤。”
“我没有——唉。”
沐元瑜叹了口气,她不至于难过,只是有一点闷,更多的还是脚踏不到实地的飘忽感。
朱谨深像是随口问道:“柳夫人的父亲呢?也死了吗?”
“说是受了惊吓,当时就断气了。”
要看外孙最后一眼,不想双双都是最后一眼,他的死是太正常了,没什么可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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