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谨深只是将外袍脱下,沐元瑜走到近前的时候,发现他重新又坐了起来,大约是为了方便脱衣——可灯未灭前他已经躺得好好的。
她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训她训得那么头头是道,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明明他也挺纠结啊。
脱个外袍要等灭灯才脱,不肯叫她看见。
她有点想笑,不敢说,又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决定她就这么合衣睡了,只是摸摸腰际,上面悬了一圈玉佩荷包等物,带这么一串上床去就太硌人了,她就又返回桌边去,把腰扣连着上面的一串叮叮当当解了,在桌上放好,顺手又放散了头顶的发髻,另换了个不那么勒紧的发式,随意绑好。一通忙活完,再走回床边去。
朱谨深还没有躺下,语气中带着睡意道:“你来回磨蹭什么,快进去。”
“哦。”
沐元瑜忙从床尾爬进去。
皇子睡的炕,为了方便冬日取暖,也没有多么宽大,两人并排躺下,中间将将剩下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但若不是刻意,这距离还算安全,不会碰触到一起去。
两人各盖一床被,朱谨深躺平以后就再不说话了,更不动弹,像是很快已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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