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明确的心理疾病的概念,但“心病”是有的——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又或者相思成疾一类也是心病的一种。
所以沐元瑜的话听到李百草耳里不是如林安以为的胡扯,而是确有其医理所在,他的火气就熄灭了一点。
又有点意外:“世子倒是会想,这么说也不错。”
他脾气虽辣,在道理上并不固执,就终于放开了王太医,走过来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但需请殿下答应,一旦草民接手了殿下的诊治,殿下再不能像糊弄师弟一样糊弄草民。草民虽已老眼昏花,心却还不盲,假使殿下自作主张,仍旧不肯吃药,那草民留下也不过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就告辞了。”
朱谨深没有迟疑,点头道:“我听先生的。”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只是一直求而不得,才心灰意懒了而已,如今希望又放在了眼前,他怎可能放过。
他这样干脆,众人都松了口气。
屋里眼看拨云见日,气氛重新和乐起来,从帘外忽然传出了一个沉沉的话音。
“不肯吃药?”
这声音不大,然而极压抑极震怒,好似一个闷雷隔帘炸了进来。
沐元瑜心里一突,顿时变了颜色,失措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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