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鸣琴以为她白日出门跑累了,替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循着节气才换的轻容纱绣青竹帐子,就熄了灯火,蹑手蹑脚地往外间去了。
沐元瑜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把被子一蒙,缩到里面。
她其实是想静一静心,好好想想对策,但到底还是没忍住,先悄悄哭了一会。
她上辈子是个孤儿,婴儿时期就被丢弃在福利院门口,父母之爱对她来说是件非常稀罕的东西。
与滇宁王妃比,滇宁王这个爹很不称职,养一后院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利益把她换了性别养,脾气还常难以捉摸。
但毛病再多的爹,凑合也是个爹,给的父爱再掺水分,她心底还是有一点稀罕。
因为以前她从未得到过。
而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她这样不停鞭策自己,在第一等富贵乡里拿出一百分的自制力,奋发向上,难道就是为了给滇宁王当过渡的垫脚石,用过就扔的吗?
才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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