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了手,朗声道:“愿二皇兄马到功成,奏凯归京!”
朱谨深一直差事不断,好久没去过学堂了,原不太和朱瑾洵碰面,但朱瑾洵如今搬出了宫,也住到了十王府来——这里面有朱谨深的一点手笔,去年他在都察院查梅祭酒案,为防沈皇后给他找事,先一步就近拨动了两个御史,上书去说朱瑾洵年纪已长,应该迁宫。沈皇后自然不愿意,注意力就集中到如何留住儿子上面去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把朱瑾洵多留了几个月,只是翻过年他到了十四岁,再住在宫里不太像样,终究还是迁了出来。
朱瑾洵到了十王府,兄弟们宅邸挨着,时不时出门能遇见,朱谨深比从前见他倒多了,只是来往不深,朱瑾洵不像朱瑾渊总憋着一股阴阳怪气要和他比较的劲,朱谨深对他就只是冷淡,没拿话刺过他。
现在得了祝愿,他也像个正常兄长般道:“你在京里,也要多听皇爷的话,孝顺皇爷。”
朱瑾洵连忙点头。
都说完了,朱谨深最后再往城楼上望了一眼,跪下行了礼,上马在兵士们的簇拥下向外而去。
马蹄得得渐去渐远,皇帝在几个近臣的陪同下,站在城楼上目送。
因为国储未定,他的四个儿子都一直聚在京里,如今这是头一遭有一个离开他触目可及的势力范围,并且还一去那么远。
那最前列披着玄金披风的挺拔身影越去越远,皇帝心里,也越来越空。
身旁的近臣们都在说着提气祝愿的话语,他有一句没一句听着,自嘲感慨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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