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卯时正,启程。
天气不好,薄薄的一层云,是个阴天,风也不小。路上行人稀少,颇多积雪,偶尔还有一两处化掉又重新冻上的薄冰,马车不时的打滑让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旅人们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走到一处浅溪,河水结了一层冰,上面覆盖薄薄的一层白雪,李妈妈带的车夫比松江有经验,用铁锨铲了土,铺在要过的丈余宽的路上,防止马蹄和车轮打滑。
前面两辆走得很顺利,到花无尽的马车通过时,花无尽悄悄把头从右车窗探出去,见陈济生恰好走在马车右侧,而且并没有注意她的马车,便立刻挪到左侧,慢慢开了左车窗,伸长胳膊,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子儿扔出去,击在马的左侧肚子上,她这一下用上了仅有的一点内力,力气很大,马受了惊,向另一侧快跑了两步,刚出沙土垫好的路,便脚下一滑,跪倒了,车身猛地向前沉了一下,花无尽顺势将自己从座位上摔了下去,崩开伤口,后背上登时鲜血淋漓。
松江是车夫,听到动静立即跳了下来,焦急地问道:“花娘子,你怎么样?”他没看到花无尽的动作,但听到了石子儿落地的声音,知道是她动了手脚,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花无尽痛苦的呻。
陈济生已经下马,赶了上来,打开车门,见花无尽正趴在脚垫上,后背一片嫣红。
“你这是何苦,自残很好玩儿吗?”陈济生虽不知详情,但完全可以猜得出来,又气又心疼,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却对自己的生命如此任性,真是太讨厌了。
松江也不赞成花无尽的行为,责怪道:“冰天雪地的,花娘子你真是……”算了,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让她坐实妾氏的身份,只怕还不如杀了她痛快,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他觉得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自去安抚拉车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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