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城说:“陈深作为现场唯一清醒的人,嫌疑很大。如果他是□□,肯定会找个替罪羊。”
“没错。”唐山海勾嘴笑了,“等等吧,76号马上要死一个人了。”
毕忠良跟陈深谈到后半夜,才勉强放他回家,他觉得陈深说的有道理。
第一,是他临时要求陈深跟着唐山海一起去处决于曼丽的,陈深事先并不知道,他来不及做准备。第二,如果陈深是策划劫囚的那个人,就不会去处决现场,这无疑把自己暴露的危险加到最大。第三,于曼丽已经被关押太久,她的存在早就不是秘密,处决她跟平常的犯人没有什么两样,也不是机密,76号十个人中有八个都知道,指不定是谁走漏了风声。就连唐山海也有嫌疑,谁知道他受伤是不是苦肉计。
毕忠良撑着脑袋想了一夜,决定提审每一个接触过于曼丽的人,倒不是他多么热爱汉奸这份工作。老实说他到新政府来无非抱着有奶便是娘的想法,他虽没什么政治觉悟,但也不喜欢日本人。他只不过想在这乱世寻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养活刘兰芝,顺带能照顾陈深这个兄弟,如此而已,毕忠良觉得这个想法很实际,很简单。
但前段时间频繁发生的刺杀案让他寝食难安,既然晓得76号有内鬼,他就不可能坐以待毙,谁敢拦着他升官发财,莫怪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陈深从毕忠良那儿出来,一头撞进自己的公寓。皓月高悬,漫天繁星,他在脑海中把所有的环节又过了一遍,包括和毕忠良的斡旋,保证没有纰漏后,还是无法安然入睡。他回想起一天前,自己最后一次提审于曼丽时的场景。
他劝于曼丽缴械投降,就算不知道其他的情报了,也可以捡回一条命。
于曼丽那时讲:“我的老师王天风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我的搭档明台,助手郭骑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跟他们共事过后,你觉得我还能看得上你们?”
陈深说:“再是世间好男儿,都已经成一杯黄土了,你在坚持什么?莫非你也迷信,觉得到了地下还能见到他们?”
于曼丽刚要谩骂出声,突然,她看到陈深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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