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后,玉歌伸出手握住了皇后此刻微微透着些凉意的手腕。片刻之后,她的眉头微皱。
“娘娘的病症原本尚有可为,为何却一直不曾有施药的迹象,以至于如今成了这般的模样”。
榻上的人听了玉歌的话,轻声笑了起来:“大概因为我不想活了吧!”
说完这句话,刘璇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我要感谢你,帮我杀了他”。
皇后的眼角带着泪光,神情哀默而痛苦:“我自小便活在父亲的束缚之中,只有够乖巧才能得到他的关注,只要稍有不如意周围的人便要跟着受罚。幼年的我便一心想要早些长大嫁给一个能让我顺心如意的男子,挣脱父亲的枷锁。”
“然后我就遇到了作为护卫留在我身边的裕祥。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默默支持着我,哪怕是忤逆我的父亲,他也会想办法替我隐瞒。我若是不高兴他便会诚惶诚恐的想尽各种办法哄我开心,渐渐的我察觉到自己对他有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情感,他也一样,只是他没有胆量将我从衡阳王府带走,因为怕父亲处置我,所以他跟着我进了宫,哪怕代价是要忍受寻常男子不能忍受的宫刑”。
说道这,皇后转过头从自己的枕边拿出那对摩挲了无数遍的布娃娃放在嘴边吻了吻,而后看着玉歌说道:“玉歌,你不知道,在宫中看到他穿着太监服的时候,是我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时刻,一个男人,能为了你放弃男人的尊严,那便是这世间最诚挚的爱,可是他却没有胆量用命去赌一次,带我逃的远远的。这些年我心里怨恨他的懦弱,却又离不开他,唯恐他有一天后悔了便转身走了,我的性情因为患得患失变得喜怒无常,时常对他大发雷霆,。可是他一直就这么守着,如从前一般竭尽全力的让我开心起来”。
“裕祥,不仅仅是我的感情支柱,也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所以在他走的哪一刻,我便已经活不长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他,以至于常常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这些年,裕祥时常对我说,自杀是人一生中最大的罪孽,若是犯了将来到了下面,便会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安排。我最想要的便是与他重逢,牵手走过那座奈何桥。我这般死去,便是天命,是不是算不得罪孽了?”
听到刘璇的问话,玉歌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已至此,心怀死志,谁又能阻拦得了。
沉默良久,玉歌只能认真的说道:“玉歌祝娘娘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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