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行驶的马车上,周氏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作疼的伤口,麻木的神情有了一丝龟裂。如果说二十余年的惊鸿一面令她动了心,那怀上司徒宏时的闻言软语便让她将那人给她赐婚的目的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被司徒远亲口提起,周氏的心里头可当真是五味杂陈。想了很久,妇人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贵妇形象,伏在车壁上嚎啕大哭起来。
因被玉蟾蜍砸的头脑发晕,周氏回到府里头,眼前已然是一片漆黑。府里头的府医给她包了头后便一个人心不在焉的躺在软榻上默不作声,就连司徒宏进来请安也不曾发觉。
“我只不过想为你妹妹出了那口恶气,没想到你父亲却是要帮着她,竟然将我伤成这样”,过了许久,周氏终于发现了立在身侧的司徒宏,眼睑动了动,却是又“呜呜”哭了起来。
忘川侯不喜周氏这件事司徒宏早已经明了,只是这么多年,周氏身上挂彩还是头一回,细问了周氏身边的人,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中气闷却是无计可施。这些年忘川侯不重女色,整个侯府便只出了他与司徒馨一双嫡出子女。即便是如此,也不见得司徒远有多喜欢,平日里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问问境况便不再言语,于司徒宏来说,这个父亲只比陌生人多了些威严罢了。不过,就是如此,司徒宏更加不敢挑战司徒远,毕竟高门府邸外面流下种的多了去了,侯府当做主的始终是司徒远,若是忤逆他,自己恐怕得不偿失,故而即便知道周氏的遭遇,司徒宏自然也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那方的周氏已经止了哭泣的声音,伏在那一动不动,司徒宏着人取了披风正欲给周氏盖上,趴着的人却是抬起了头,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恨,带着一簇簇骇人的火光,仿佛是入了魔怔一般,死死地盯着司徒宏道。
“这些年他对邱晴雯那个贱人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亲生女儿不顾,要用司徒家的推恩令救穆玉歌,他将我至于何地。哈哈······想来这些年他就当我是个死的。”
见周氏好似疯魔了一般,司徒宏倒是真有了一丝隐忧。此时与父亲对抗,并非明智之举,这忘川侯府自己可未曾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母亲······”
司徒宏正欲说话,却被周氏示意打断。
“众人只知道我因对宫里的人有恩,故而被恩典赐婚与你父亲,却不知其实我被赐婚还有其他因由。临出嫁之前,那人告诉我说这司徒家的先辈原本是前朝的旧臣,在前朝分裂之时得到了宝藏地图的一部分。但司徒家一直矢口否认,若是我能找到东西,将来便让我的子嗣享异姓王的尊荣······”。
“当真!”
听到宝藏两个字,原本心不在焉的司徒宏顿时双眼放光,又听到异姓王的身份,更加是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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