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姬央那是真当戚母和薛夫人为长辈,所以礼让、讨好。至如今这些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乱臣贼子之家人,她一个亡国公主若再笑脸相迎,那才真是苟且。
姬央心里清楚得紧,沈度或许可能还有那么几分不想要地宫秘密的真心的,但戚母既然在今日摆下家宴,那明显就是为了安抚她了。目前,她们该忍着的还是得忍着,该受着的还是得受着。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沈度在一旁居然一句话未说。
姬央如今可不在乎戚母和薛夫人的心情是否愉悦了,她抬头吩咐玉髓儿道:“去叫阮姬过来伺候我进膳。”
阮韵是沈度的贵妾,品貌教养都没得挑,姬央刚嫁过来时她就要到姬央身边伺候,还是姬央自己推了的,今日却不知为何她竟然主动提起了。
阮韵进来时,有些忐忑地看着姬央,不知为何安乐公主会突然提起让她过来伺候。事有反常必有妖,这是常识。
阮韵微微抬起眼皮打量着上座的姬央,明明是熟识的人,却觉得陌生极了,让人摸不着底。
沈家吃饭讲求食不语,姬央以前不太爱守这规矩,如今却是觉得这真是个好规矩,至少能让人心情舒坦地用完饭。现在用饭对饿过肚子的小叫花姬央来说已经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饮过汤,姬央从阮韵手里接过漱口的薄荷水清了清口,这才环视四周,做好开口的准备。
姬央看向对面的沈度道:“大家都在这儿,正好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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