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不解地看向罗贞,“最可恨的的确是樊望,但他不是我的丈夫。姑姑,难道你不恨沈度吗?”
在罗贞这个年纪早就没有单纯的爱和单纯的恨了。她对沈度不出兵救洛阳当然有恨,可她更知道今后信阳侯沈度会成为她的衣食父母,所以再大的恨也抵挡不住生存的欲望。
“侯爷有侯爷的不易,他并不是一个人。”罗贞实事求是地道,就算沈度肯发兵,那也要他的手下肯用命才行。
“是啊,他有他的不易,他不是一个人,可难道我曾经就是一个人吗?如今父皇、母后都没有了。”姬央说到这儿就开始掉眼泪。
罗贞也替她难受,“公主,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了。如果我们大魏还在,我根本就不会劝你。可如今,公主离了冀侯将来又如何过?”
姬央道:“没有锦衣玉食,我也一样能过。我在山上时虽然清贫,但心里安心、舒坦。我还养了一窝小鸡,等着她们下蛋呢。”
多孩子气的话呀。罗贞哀叹一声,“公主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品貌,你以为你躲在山里就能逃过吗?就这些日子,信阳来了多少波人想刺探公主的下落,你知道吗?”
“公主现在不过是觉得山上的日子新鲜而已,如果十年、二十年都那样呢?你难道要一辈子养鸡,成为一个农妇?”罗贞真是怒其不争,完全不能想象小公主变成那什么张婶、王婶的模样。
姬央道:“农妇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日子过得心安理得。姑姑,人活一辈子,并不是有荣华富贵就够了。”
罗贞道:“公主以为我是舍不得侯府的富贵?我担心的是公主你,你现在是意气用事,你想过你对侯爷的感情没有?你那么喜欢他,真的就甘心这么走?从此陪在他身边的就是其他女人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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