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姬央那转阴的心情瞬间就晴朗了,“六郎是在担心我么?我已经好了呢,吐了之后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即使是沈度,碰见这么心宽会想的安乐公主也有些无力,“晚上凉寒,再冷了胃怎么办?你老姑姑都没拦着你吗?成日管东管西的,最该管的却不管?”
听起来颇多怨气,姬央少不得为罗女史开解道:“老姑姑最讲规矩了,除夕守岁,连祖母都在,我怎么能不来?我就是不来,她也得撵我来的。”
那可未必,只是罗女史心知拦不住小公主,若是逼急了反而让她反感。
略坐了一会儿,桌上的菜肴姬央一个都不能碰,她无意间嘴痒伸出手,才刚碰到酒就被沈度敲了一筷子。
姬央疼得直吹手,但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她将头凑近沈度道:“我就知道六郎你是关心我的。”
沈度伸出右手食指戳在姬央的额心将她缓缓推开,这动作稍显幼稚,但他实在对姬央那良好的自我感觉有些无力,不管什么事儿她都能往好处想,怎么就不能长点儿心眼,也不怕被人害了去。
戚母年事已高自然熬不住守岁,未几便起身先走了,安福堂的夜宴自然也就结束了,年轻一辈转而挪到飞香台去,台下围植腊梅,花虽不艳,但那傲雪冷香却是香冠群芳。
众人在飞香台围炉而坐,因长辈都歇下了,一众小辈便轻松自在了许多。
虽然沈度在姬央心里是极难亲近的,他待人总是有些疏离,可家中小辈却似乎不怎么怕他。
“六叔,咱们来行令吧,只喝酒烤火太无趣了。”说话的是沈度的侄儿沈枫,也就是他大嫂裴氏的独子,他平日里跟随玉龙山佘老先生读书,寻常节庆都不怎么回府,姬央嫁进门这么久也就见过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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