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向麟干脆地摇了头,“如果萧珊死了,我可能会考虑一二,如果萧珊活着,我们这些人去了天齐,大约没什么好下场。”
章贞农自失地笑了一笑,道:“这局势犹如迷雾,我已经看不清了。”
“传国玺是明灯。”向麟看向了章贞农,“章哥——将军,你不这么认为吗?我们——我们这些十六卫中的人,自从西秦覆灭之后,所有的信念都只是为了除掉萧珊,我们甚至没有更多的想法——我们因为萧珊杀死了西秦所谓的正统血脉而憎恶他,所以要杀掉他,除此之外,我们想不出更多、更有远见的事情,我们甚至不如郑武,郑武想复辟想当皇帝,我们这些人想做什么?就只想杀掉萧珊?然后做个铁匠?”
章贞农面色微微变了一些,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将军你从那小小木片上看出了什么。”向麟继续说道,“我不会去追究那木片从何而来,背后又是有怎样一个人来操纵,我只知道,这在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投诚的时候。时间足够久了,足够我们洗掉从前西秦的印迹,足够我们重新踏上征程,开始我们全新的人生道路。”
章贞农拍了拍向麟的肩膀,好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冬日天黑得早,夕阳西下之后,很快夜幕沉沉,把这小小的显美吞没在了黑暗当中。
许璀揽着赵淑的腰,一言不发地和她一起窝在驿馆并不算宽敞的床榻之上,睁着眼睛只看着桌上那小小的并不明亮的油灯。
“你怎么啦?”赵淑侧头看了看许璀,见他神情恹恹,便笑着问道,“难道下午听见我和章贞农说话,你不高兴了?吃醋了吗?”
许璀闷闷地收紧了胳膊,把赵淑抱地更紧了一些,只低低道:“我怕清之会丢下我。”
“怎么会呢?”赵淑喜欢他这样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样子,于是声音放软了下来,又转了个身,与许璀面对面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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