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曦提着灯笼为钟澜照亮,铺满鹅卵石的小道月光下反着莹莹的光,道旁的枝叶随晚风摆动,漆黑的影子落在地上张牙舞爪,大红的灯笼似是他们的眼。
钟澜情不自禁拢了拢身上的衣领,一到夜晚她的视力便不怎么好,问向颂曦道:“如何?到了没。”
颂曦一边提着灯笼,一边注意着她家女郎脚下,回道:“就快到夫人的院子了,女郎莫急。”
钟澜紧跟住颂曦,闷闷回了一声恩。
她夜夜梦魇,得知长兄有了外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未想好如何是好,便得知长兄竟要将那女子接进府中,在母亲院中长跪的消息。
听到此,虽不知为何长兄与前世做法不同,但钟澜心里是舒了口气的,这才急忙来见长兄。
黑暗逐渐褪去,温暖的烛光透过窗棱打在外面坚硬的土地上,打在一个背脊挺直长跪不起的人身上,走近才看清,那人脸上尽是懊悔与灰败。
钟澜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摸才发觉是落了泪来,鼻头酸酸的,低声唤了声长兄。
钟清抬头,见是钟澜,问道:“天凉,怎的不多穿些,何况你眼睛不好,晚上少出来。”
钟澜蹲在地上,拿出自己准备的暖炉,不由分说给钟清塞上,又将墨绿色的素面杭绸鹤氅给钟清披上。
不待钟清拒绝,抢先说道:“长兄先用着,暖和暖和身子,一会阿姈走时,自会带走。”说着,又掉下泪珠来,扭过头不让钟清看见,拿出了准备的吃食,打算喂钟清食些。
钟清摇头道:“我暖和一下身子就好,吃食就不必了,未免母亲知晓了,觉得我不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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