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那时担着外界的谩骂指责与院内的指指点点,在崩溃前缘苦苦撑着,情绪压抑到了极致──说不清是极度的恨、极度的不甘心,抑或是极度的绝望。
他坐在陈言德的办公室里,耳畔嗡鸣作响,意识几近恍惚。
「我们医院的律师团很有能耐,你真要和医院闹,也不一定能闹赢,最後还得离职,离职之後哪间医院还敢要你?我看这一年呢,你就先休息,避避风头,我知道你委屈,但你还小,明年再回来,谁还记得这回事?」陈言德又说:「你妹妹还在加护病房住着吧?那边我也会让人照顾一下。我记得,她的医疗费用也不便宜?」
明琛没说话。各式各样的声响混合着尖锐的耳鸣,在他脑中融合成一段杂音。
我郑重地宣誓:
我将以正直、谦虚的态度行医……
「你就去灵堂前道个歉,认个错,牙一咬眼一闭也就过了。」
曾经念过的誓词在明琛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像是坏掉的唱片,入魔似的反覆播送。初衷的洁白与现实的脏黑互相撕扯碰撞,形成了太过鲜明,也太过嘲讽的对b。
我将要给我的师长应有的崇敬及尊重;
我将视同业为手足,共同合作为病人寻求最高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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