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同心的冷漠,弘历依然温声细语,只有在她的面前,什么一国之君,天子威仪通通都荡然无存。
“朕知道你难过,可是身子不能不顾。听御膳房的人来报,你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用膳了,朕便过来看看。”
“臣妾的身子不劳皇上费心,这一切都是臣妾该受到的惩罚。”同心冷漠依旧。
她伤身,可弘历伤心呀,声音忽然沉了几分,问道,“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同宇这个弟弟吗?你我夫妻多年,育有一儿一女,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们的孩子多爱惜自己一点吗?”
“我的弟弟死在你的刀下,你以为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做夫妻吗?你以为没有家人祝福的爱情还能得到祝福吗?如今只有折磨我自己,才能减轻一点至今还要和弑弟仇人做夫妻的罪恶感!”
同心眼里慢慢浮现一抹恨意,久久消散不去。
原来在同心的心里竟是这般痛苦,微顿,弘历黯然反问,“至亲至疏夫妻,难道朕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家人吗?你这样折磨自己,朕的心早已被你折磨得体无完肤了。”
同心忽然冷冷笑着,对弘历悲痛欲绝的样子更加反感,慢慢将身子移至床边,无力的双腿放在地面,缓缓起身,稍稍往弘历的耳旁依靠,用了极低却又极狠的声音说道,“若是这样,也能让你痛苦,恐怕这将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了!”
弘历一下退出好几步,望着眼前同心可怕的眼神,这还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心儿吗?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永结同心的妻子吗?
眼下,恨侵蚀了她的理智,蒙蔽了她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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