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奶娘才慢慢睁开布满皱纹的双眼,瞧见眼前的男子,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少爷!您终于来了!”
“奶娘,为什么现在才告知于我?您都病地这般重了。”安秉生心痛地轻责道。
奶娘伸出干枯又粗糙的手抚摸着安秉生的脸庞,强忍疫症的痛苦,弱声道,“瘟疫的危害无人不晓,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有一丝的危险呢?可是…可是有一件事一直藏在我的心底快二十年了,倘若现在不说,恐怕这个秘密就要随我一同埋进黄土了。”
“奶娘,究竟是何事?”安秉生微微敛下眉头,有些急迫地问道。
奶娘望了望身旁的同心,欲言又止。
安秉生看出了她的顾虑,急忙温声言道,“奶娘,这位姑娘叫心儿,她与我同甘共苦,早就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奶娘稍稍放松了警惕,无力却又慈祥地笑道,“耽误了这么些年,少爷是该成家了。”
同心连忙冲奶娘摇摇头,却见她依旧一脸慈祥地打量着自己,已是将死之人,肯定也希望看到亲手带大的孩子能够成家立业,开始不忍心拒绝,反而握住她另一只苍白无力又干枯粗糙的手。
“其实这场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奶娘骤然严肃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恨意与懊悔,“我是这世上唯一知晓她秘密的人,本来应该信守承诺,一辈子不对任何人提起,可是,是她逼我,是她赶尽杀绝,我绝不能让她再害其他人,少爷你要帮我!”
安秉生握住奶娘另一只颤抖不已的手,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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