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受不了了,猛地抬起头:“好了,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宝鹃觑着安陵容的脸色,觉得火候也够了,于是赶紧退了下去,只留下安陵容一个人坐在锦绣堆中,满心难受。
这段日子,安陵容确实起早贪黑,但要说多辛苦,其实也不见得。百里华又不是监工,让她一天到晚不是画就是绣。她可以休息,走动,和小宫女们说话,过得还挺充实的。在艺术上获得的提升就不说了,即使是清镜环翠的小宫女,她感觉也比宝鹃说话让自己舒心。
虽然宝鹃说的话完全切合从前安陵容的心态,但也是对她的打压,听了之后安陵容的情绪总是要坏好一阵子。她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但感受总是做不了假的。原先没有对比,安陵容也习惯了被打压,如今她难受的感觉却比以前强烈多了,根本忍不下去。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安陵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高涨的情绪,想到百里华,她也很难受,更加弄不懂自己的感受。
反正,她不喜欢看到玄凌和百里华的亲近,也不是天生贱骨头喜欢伺候人,可是……可是在百里华那儿是不一样的。她对百里华,原先只有几分高不可攀的妒忌,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后来变成了强烈的恐惧,再后来……
她现在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愿意去清镜环翠了。在那里她能够得到充实和宁静的愉悦,而且,只要乖乖听话,百里华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如今皇后已经在她面前撕破了伪装,安陵容觉得很痛苦。
自己的把柄抓在两个人手里,她真感觉自己的生活暗无天日。但是在百里华那边,至少还能获得宁静,不去想这些,在皇后那边,甚至就在这繁英阁,自己也总有抬不起头来,处处难受的感觉。
人性就是好逸恶劳的,安陵容心里本就被她自己绷得太紧,随时都可能断裂,就算心里有着无数复杂的想法,她从未被浇灌过的过好生活的渴望也在强烈地影响着她。结果尚未可知,但影响此刻已经体现。
如此过了几天,百里华终于报了病愈。她还真有些恋恋不舍,要不是形式不允许,恨不得再装几个月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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